想被治癒的年輕人,都去了普陀山
這屆年輕人,心態主打一個心誠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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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他們在旅遊時的選擇就會發現,看盡世界廣闊,最讓他們流連忘返的,是那些最佛系的地方。相關數據顯示,今年以來,寺廟相關景區門票訂單量同比增長310%,今年2月以來,預定寺廟景區門票的人羣中,90後、00後佔比近50%。
普陀山,便是這其中當之無愧的“佛界頂流”。2021年,普陀山位列《2021全國文旅“網紅打卡地”人氣推薦榜》TOP3,抖音人氣值TOP1,今年的“五一”小長假,普陀山接待遊客24.6萬人次。
現在很多人提起普陀山,還會想到一個普通的導遊小莊。在抖音上,有518.4萬名“雲遊客”關注着他的賬號@普陀山小莊,鏡頭裡的他彷彿有講不完的故事。他帶大家看普陀山,看的是千百年的文化流傳,講的是當代人的生活。
“我們普陀山開闢了千年的觀音道場,當年,日本高僧慧鍔爲觀音像東渡而來,又在出海前將觀音留在島上,帶着遺憾獨自回到日本。我們每個人的一生,不都是在得到與失去之間嗎?人的生命,總是自然流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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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講完,心裡突然好平靜。”他娓娓道來的話語,戳中了不少人的心。小莊不是佛教徒,卻懂他們熱衷燒香背後,其實最需要的是一場心靈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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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小莊在普陀山做導遊的第17年,他說,別驚訝,普陀山一直都是“佛教頂流”。舟山羣島1000多個島嶼中的一個,面積不過11平方公里,島上人口不足萬人,被稱爲普陀山鎮。
每年,普陀山接待遊客量近千萬,普陀山旅遊沒有真正的淡季,只有旺季和旺季中的高峰。不同於很多地區旅行社的導遊收入結構,小莊這樣的普陀山地接導遊基本是靠帶團的固定服務費支撐大部分收入,多勞多得。
小莊帶團沒有購物環節,兩三天的時間都被內容填滿,事實上,普陀山上的大部分地接團都是這樣。“佛系”不只是普陀山的外在,更是滲透在這裡方方面面的氣質。
年輕人們早就在雍和宮、靈隱寺等寺院的法物流通處大排長隊,而在普陀山,遊客想讓小莊推薦一下,小莊的回答卻模棱兩可:“您自己分辨好,喜歡就買。”普陀山對外開放的寺院大大小小19個,旅遊體驗方面做到了極致,但法物流通處保持着簡單樸素的樣子,甚至連線上支付都沒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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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20年春節,疫情使國內旅遊業按下暫停鍵,小莊頭一次在家過了年。以往這段時間,他都忙得要在普陀山連住大半個月,這次他卻待到開春,下一次開團的時間也遙遙無期。在朋友小帥的帶動下,他決定加入自媒體的隊伍。那段時間,普陀山上的導遊比遊客多,沒有旅遊團帶,沒有收入,小莊就每天穿戴整齊,帶着自拍杆,拍短視頻、做直播,帶網友“雲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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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愛情的選擇、人生的離別、父母妻兒的緣分等等,小莊都能結合遊客的真實故事侃侃而談。他擅長講故事,帶團的時候從不照本宣科,最喜歡和遊客邊互動邊講解,這樣的短視頻也在抖音大受歡迎,視頻裡的風景使“雲遊客”們大飽眼福的同時,內心的壓力也被小莊暗藏佛理的故事無形地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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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業低谷期,很多導遊都選擇了轉行,自媒體的人氣給了小莊信心。2020年下半年,小莊和幾個朋友一起創辦了“心語旅行”,第一次在抖音開團時,小莊本來懸着一顆心,沒想到這個小團最後有24個人從各地來到普陀山匯合。
在小莊這裡,寺廟不是神秘的烏托邦,佛理也可以很入世,除了燒香拜佛,小莊給年輕人的提供了另一種選項——心理解壓,這纔是年輕人熱衷拜佛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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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景區的導遊像普陀山的導遊一樣,傾聽過那麼多的人間故事。
小莊說,並非每個人來到普陀山都是對佛祖心有所求。普陀山的宣傳語是“想到了就來普陀山”,起心動念之間,說走就走。小莊接待過的遊客們,有的是遇到了挫折,陷入了低谷,也有人是遇到了開心事,或者是想紓解壓力,甚至有人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選擇來到普陀山走走。
在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下,寺廟成了大家心靈的出口。而陪伴大家一路同行的小莊,也漸漸成了最好的聽衆。
家中添了新生命的夫妻重回普陀山,讓小莊帶他們“還願”,小莊說,許願只是一種寄託,夫妻感情好,孩子的到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來自四川的大姐穿着過世丈夫的舊西裝,小莊一路講解歷史故事,並不多問。臨走前得知大姐的事,他說:“希望下次您再來,能夠放下過往的沉重。”第二年,小莊帶團時一眼就看到這個熟面孔,大姐穿着新衣服,氣色很好,她一見到小莊就露出笑容:“你看,我又來了。”這一次,她看起來已經有十足的活力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我發現很多人駐足在佛像前,眼裡看的其實是自己。”小莊說,普陀山提供了一個讓他們沉下心來面對自己的契機,人們來拜佛,拜的是一個心靈依靠。抓住這一點,小莊也在不斷學習,他看《普陀山志》,也讀佛法,他也親身從人生的低潮中一點點走出,和遊客的共情,是他能提供的最好的服務。
普陀山不大,唯一通往島上的交通工具是船,旅遊團一般會花2-3天走完普陀山的遊覽行程。小莊和遊客不疾不徐,慢慢行走,遊客的心也隨着小莊信手拈來的故事,和佛理深深共振。隨着年輕人的增多、旅遊業的復甦,普陀山的小衆角落被髮掘,還開起了咖啡和優美的客棧民宿。
小莊不宣講宗教信仰,更像一個遠方的老朋友,讓旅遊打破單一的傳統模式,線下做服務,線上“陪伴式”雲遊。有多少人是看到小莊才堅定了說走就走的決心?在小莊和心語旅行的抖音評論裡可窺一二。
“沒有小莊,旅行就失去了靈魂。”小莊的轉型,開啓了導遊和遊客清新脫俗的新型關係。當代人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旅遊?小莊提供了一個優秀的解法。
一趟旅程,大家的身體和心靈一起度了個假,眼睛看到了山海,還從小莊的講解中得到了寶貴的情緒價值,這恐怕就是普陀山和小莊的旅遊團吸引大家一來再來的流量密碼。
走進普陀山,走出普陀山
就旅遊而言,普陀山面積雖然不大,卻是一個很有縱深的景區。相關數據顯示,普陀山重遊2次的遊客佔比達82%。小莊說,他帶的團裡,一年裡連來幾次的大有人在。
以前,普陀山最受遊客青睞的一站是南海觀音,“人們對高大的事物都會有震撼的感覺”,小莊說,但普陀山的文化底蘊更值得一點點挖掘,普濟寺最全、最古老,法雨寺最豪華、最經典。“我們的自媒體能發展起來,原因很特殊。”小莊很謙虛,他覺得自己的走紅,普陀山本身的文化底蘊和旅遊資源佔了很重要的原因。
17年的導遊生涯,小莊也在長年輪般地沉澱與成長。他最怕遊客問他普陀山上的植物。來問植物的是真正的行家,由於地緣環境的因素,這裡是浙江沿海植物資源最豐富的島嶼之一,生長着大量珍貴植物。導遊不是百科全書,小莊的知識容量,一大半都是被遊客“卷”出來的。
在心語旅行的遊客評論裡可以看到,“在這裡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旅遊”是大部分人的感受。普陀山的文旅開發非常注重遊客體驗,今年,普陀山的旅遊熱度和2019年的高峰持平,景區第一次把遊客限流量提高到7.5萬。抖音APP顯示,普陀山今年在抖音已賣出超3萬張團購票,網友給出超26萬條視頻、圖文評價。
分時預約、島上巴士,主打一個井然有序。而不論島上有多麼人山人海,寺院始終保持着自己的一份清靜,小莊等導遊們的“佛系”調性也和這裡的氣質相輔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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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山成抖音最火的山之一
團隊擴張後,小莊帶團的工作減少了,新一批的“小莊”正在普陀山成長起來。他說,導遊也是文化的傳播者,旅行團在行程中的體驗感高低,導遊佔了大部分因素。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改革,把公司發給導遊的帶團服務費提高到行業水平以上,在物質上讓導遊得到充分的尊重,他們才能踏踏實實地服務好每一批遊客。他希望自己的轉型可以帶動這個行業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一路走來,借用小莊在講解時說過的一句話,無論遇到的人和事是好是壞,最終都會成爲督促自己成長的動力。普陀山,變成他們隨時就能走一走的心靈飛地,那些飽含哲思的“心靈雞湯”永遠不會過時。就像燒香拜佛的年輕人們,來普陀山喘上一口氣,又重整一身精神去面對生活和工作的難題。
如今,小莊的“雲遊客們”看遍了普陀,他就走向全國各地,繼續帶他們看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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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衆多文旅資源的浙江,是他首先關注的焦點。4月10日至5月20日,在文化和旅遊部資源開發司、浙江省文化和旅遊廳的指導下,抖音生活服務、抖音公益發起的公益項目“山裡DOU是好風光”落地浙江。小莊作爲浙江文旅代表之一,通過直播,用自己的方式向網友講述陳家鋪村,安利當地美景並帶貨。
古村落和普沱山鎮一樣,他說,“交通沒有改變的時候,再美的風景人們也難以抵達。交通改變了,人來了,很多村民也會想着開民宿、酒店和餐館。哪怕把屋子承包給別人做生意,也多出來一份收入。”在浙江松陽縣陳家鋪村、舟山普陀山,在每個小生態中,新的導遊、新的商家、新的故事和新的可能,每天都在發生。